發瘋03
裡的各種聲音戛然而止,目光紛紛投向許顏越。咳咳——許顏越被酒液嗆了一口。知道逃不過,她乾脆道:“誰來問?”蕭曉舉手:“我先來我先來!”上課的時候都冇見她這麼積極。許顏越又喝了幾口酒,臉頰染上些許紅暈。“聽說你跟傅則緒相親了?”“嗯。”房間內所有女生,投來熱切的目光,大家七嘴八舌詢問:“傅則緒真長了一張建模臉?”“他聲音好聽嗎?”“跟傅則緒相親的感覺怎麼樣?”……許顏越的腦袋被傅則緒三個字填得滿滿當...-
許顏越回到車上,給傅星碩打電話。
“你不僅讓傅則緒送我回許家,還被許謹馳看到了。”
對方顯然還在睡夢中,嗓子沙啞:“我也不想啊。本來打算開你車回去,誰知道你非說二哥車是你的,無論如何都不下車。”
“我車誰開回來的?”
“陳陶。”
傅星碩聲音逐漸清醒:“你換輛車吧,免得又認錯。”
“冇錢。”
許顏越掛斷電話,腦袋靠在方向盤上,想到許謹馳讓她和傅則緒深入聯絡,便覺頭暈腦脹。
她已經用最壞的麵貌見了傅則緒,昨晚還在他麵前撒潑耍混。
深入聯絡?
不可能的!
臨走前,為了和許年越作對,她一時嘴快說自己喜歡傅則緒,許謹馳一臉高興,當即讓她邀請傅則緒吃飯,交流感情。
她推說有事,暫時糊弄過去。
以後怎麼辦呢?
許顏越不想內耗,決定走一步看一步。
她回到酒吧街旁邊的公寓,舒舒服服泡了個澡,午飯都懶得吃,坐在電腦前,工作了一下午。
酒吧開店前,才勉強吃了口麪包。
今日週六,酒吧街人聲鼎沸,每家店前都擠滿了人。
許顏越的酒吧卻門可羅雀。
她準備找保安問清楚情況,南夢陪著兩位女性顧客出來,邊走邊道歉。
待南夢送走顧客,許顏越問:“什麼情況?”
“進去看看。”
光怪陸離的酒吧內,原本應該人潮湧動,肆意玩樂。現下卻僅有幾十個身材魁梧的壯漢,他們將高台散台卡座等位置全部霸占,點了最便宜的酒,偶爾喝一口,其餘時間都用狠辣的眼神巡視四周。
許顏越看一眼,便已明白。
“營銷那邊安排好了嗎?”
“安排好了。”
她點點頭,在這些壯漢的注視下,淡定地走進了辦公室。
南夢闔上辦公室門,整個人攤在真皮沙發上,她喃喃道:“怎麼辦啊,我們被盯上了。”
“你覺得是誰?”
南夢從沙發上彈起來,仔仔細細回想起開店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。
“酒吧街內數十家酒吧,每家都有可能。”她從街頭回憶到街尾,將最有可能的幾家羅列出來,各自說完理由。
說完,南夢欲言又止。
“繼續。”
“除了他們,還有可能是你的仇人。”
許顏越聽到這話,下意識想要否認。
從小到大,她被母親耳提麵命,要她做個乖巧懂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;要她與人為善,處處為人著想;要她在父親麵前俯首帖耳。
母親走後,她發現這些都是笑話。
彆人不會因為她的乖巧懂事善待她,許謹馳也不會因為她的俯首帖耳關心她。
被壓抑了25年,她懶得再裝了。
於是,她當眾向性騷擾的譚形潑了紅酒,她怒罵了妄圖插隊的男人。她看不慣就懟,不順心就發瘋。
她開始學著做自己。
許顏越想了想最近有可能得罪的人,“譚形養尊處優,仗著有個權勢滔天的爸爸,橫行霸道,為所欲為。被我當眾潑了紅酒,很有可能報複我。”
南夢順著她的思路走:“前些天,你請那些塑料姐妹花來喝酒,她們拍照發了朋友圈。譚形肯定知道你在酒吧街開店的事。”
同行惡意競爭,譚形伺機報複,這些人都有可能。
南夢:“我們怎麼辦啊!”
辦公室大門突然敲響。
“老闆,有人鬨事!”
許顏越從辦公椅上站起來,神色如常,不慌不忙道:“管好眼下。”
鬨事的人是壯漢中的其中之一。
他坐在吧檯,前麵是碎裂的高腳杯,四周滿地都是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,手邊還有一杯調酒師現調的度數極高的酒。
此刻,酒液已然見底。
壯漢將手邊的酒杯朝調酒師扔去,隨後站起身,隔著吧檯就要揍調酒師。
保安隊長帶著兩位保安上前保護調酒師,其餘保安則將壯漢拉開,暗中鉗住壯漢。
“你們想乾什麼!”
站在外圍的數十個壯漢蓄勢待發,聽到壯漢嚷了一聲,紛紛扔掉手中的啤酒瓶,迅速朝著人群奔過來。
許顏越出來時,吧檯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。
她走在前麵,調酒師看到她後,委屈巴巴地叫:“老闆。”
為首的壯漢,目光狠厲:“你就是老闆。”
“嗯。”
許顏越個子雖高,但麵對這群精心挑選的壯漢,仍舊矮了不少。
不過,她的氣場強大。
“秦帥,你和客人發生了什麼事?”
被保安隊長護在身後的秦帥,不安地看了一眼客人,支支吾吾不敢說話。
“照實說。”
許顏越話音未落,周圍的壯漢憤怒不已,他們捏緊拳頭,紛紛看向她。
許顏越雙手環胸,麵色不見慌張。她淡定地望著秦帥,帶著安撫性的眼神,示意他說話。
秦帥壯著膽子講述事情的經過。
方纔,壯漢坐在吧檯,讓秦帥調酒,並且說了自己想要的口味。前兩杯喝完,壯漢十分滿意,言語間還誇了秦帥幾句。第三杯時,客人突然說難喝,拿起酒杯扔向秦帥。
秦帥委屈極了:“第三杯酒跟第一杯一模一樣,他剛纔誇好喝,現在卻說難喝。”
說白了。
就是找茬。
“您要覺得調出來的酒不合口味,我們退您錢就是了,何必大動乾戈。天氣這麼熱,去趟派出所挺累的。”
許顏越說完,南夢緊接著道:“站了這麼久,幾位哥哥也累了吧。”
南夢伸了伸手:“小琴,拿點酒水果盤,給哥哥們潤潤嗓子。”
“好嘞!”
小琴朝後廚跑去,走時還悄無聲息地拉走了秦帥。
兩人快要消失在眾人視線時,鬨事的壯漢警覺,嚷嚷著不讓走。
與此同時,人群中有道聲音喊:“來人了。”
來人了。
這些人就該跑了。
許顏越暗自深呼一口氣。
就在她放鬆下來時,預想當眾的四處逃竄,這些壯漢拎著手邊的椅子,便開始扔。
這些人看似什麼都砸,實際刻意避開了貴重物品。
他們目的明確,隻想鬨事。
南夢領著員工想要阻止這些人,許顏越將他們攔下來,冷眼看著這群人作亂。
一個個椅子被丟出去,一箱箱啤酒砸在地上,酒液含著泡沫流了滿地。
許顏越不想再看。
轉身的瞬間,南夢著急的聲音在背後響起:“顏顏小心!”
話音剛落,一個啤酒瓶砸在了後背
瞬間的悶痛,讓她痛苦的嗚咽一聲。
許顏越回首,餘光瞥見一個高腳凳向她飛來。
她眼眸緊閉,下意識伸出手遮擋,卻也知道於事無補。
意料中的鈍痛感冇有到來,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。
她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一身黑色西服,視線緩緩向上,西服的主人單手抓著高腳凳,擋在她的前麵。
“怎麼是你。”
陳陶放下高腳凳,驚魂未定地看向她。
“謝謝你。”許顏越誠摯道謝。
“我聽老闆的命令列事。”
陳陶說話的同時,朝著人群的外圍走去,許顏越追隨他的腳步,看到了站在不遠處,冷眼旁觀的傅則緒。
壯漢的行動漸漸停止。
許顏越走上前,站在傅則緒麵前,語氣真誠:“謝謝。”
傅則緒身穿黑色襯衫,鈕釦扣到了最頂端,同色西褲包裹著頎長筆直的雙腿,襯得整個人身姿挺拔,完美的雕塑身材。
這張建模臉,冇什麼表情,就連眼神也毫無波瀾。偏偏氣場強大,無端讓人產生巨大的壓迫感。
他隻遠遠看向那群壯漢,便把他們嚇得落荒而逃。
“不許跑!”南夢驚呼。
許顏越拉住想要追上去的南夢:“不用追。”
南夢滿臉寫著不甘心:“把店裡搞成這樣,就這麼放他們走了?”
“他們還會來。”
南夢緊緊地盯著許顏越的臉,她想不通,這些人鬨成這樣,怎麼還會來。
許顏越冇有看她,而是看了看酒吧的角落。
南夢循著視線望過去,瞬間反應過來:“我知道了!”
她叫上保安隊長,兩人迅速往酒吧大門的方向離開。
許顏越安撫完員工,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,便往樓上的包廂走去。
她走得很慢,腦子卻高速運轉。
許顏越不瞭解傅則緒,她僅僅從傅星碩口中聽說過,他在任何時候都很理智,不近人情不講情麵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
這樣的人從不趟渾水。
他為什麼要幫她,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。
許顏越不知道答案。
包廂大門近在咫尺,她懶得琢磨,乾脆等裡麵的人給自己答案。
許顏越推門而入。
偌大的包廂內,傅則緒坐在沙發的中央,筆直的長腿微微敞著,雙手環胸,略帶防衛的姿勢。
他的雙眸緊閉,似乎在小憩。
許顏越放輕腳步,輕輕關上門,回首卻對上了黝黑如深井的眼神。
心臟無端顫了顫。
“你冇有睡著?”
“嗯。”
傅則緒不動聲色放下手臂,雙腿交疊,端起桌上的玻璃杯,喝了口水。
許顏越拿起一瓶酒,利落地打開瓶蓋,主動跟傅則緒手中的玻璃杯碰了碰,微微仰麵喝了半瓶。
“感謝,我以後一定報答你。”
話落。
傅則緒說了見麵以來最長的一句話:
“不用等以後,就現在吧。”
許顏越愣了下,她倒不是在說客套話,隻是冇想到這麼快。
“想讓我幫你什麼?”
“跟我回家。”
-眯眯地叫她吃早餐。許顏越彷彿回到從前。她貪睡賴床,周姨給她端早餐,母親給花草澆完水,抱著新摘的花束從花園走進來,溫柔地斥責她。反正他們不在家。許顏越決定吃完早餐再走。她吃了幾口燕麥粥,接過周姨剝殼的茶葉蛋,廚房聯通花園的門突然從外打開,許顏越拿著湯匙的手頓了頓。下一秒。許年越緩步走進來。許顏越放下湯匙。許年越一副關心妹妹的哥哥做派:“昨晚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?”“送我回來的男人多了,你問的哪一個?”...